北京市师达中学学生 付羽宁
“我爷爷小的时候,常在这里玩耍。高高的前门,仿佛挨着我的家。”
小时候,我就曾随着爷爷咿咿呀呀地唱《前门情思大碗茶》这首歌。他唱的时候,我看到那饱经沧桑的眼睛里充盈着回忆的深情。“带着那童心、带着那思念么再来一口大碗茶!”
可是在我看来,大碗茶只是人们渴急了时“咕噜咕噜”大口咽下的救急之饮。它既没有冻顶乌龙的稀有珍贵,又缺少姑娘采摘碧螺春的初心,有什么可眷恋的呢?
爷爷并未辩驳,只是带我去了歌中唱的“高高的前门”———他长大的地方。
天高云淡,热闹的前门大街直挺挺地被无情的烈阳炙烤,没有树木的遮挡,街道两旁的商店仿佛喷着火,行人走在中间真是苦不堪言。不一会儿,我就感觉嗓子冒烟了。但是爷爷提前说好不能带水,我只好忍着口渴。
突然,爷爷一脸“狡猾”地问道:“渴不渴啊?”我猛然发现前面明黄色的招牌上赫然写着“大碗茶”。伙计用长嘴儿的铜壶给我们斟了一盏大碗茶,淡黄色,没有飘着一片茶叶。我“咕嘟嘟”把一碗茶喝下,热度正好,十分清爽。
“世上的饮料有千百种,也许它最廉价———可谁知道?谁知道?谁知道它醇厚的香味儿,饱含着泪花,它饱含着泪花!”
爷爷又唱起他最爱的歌。这熟悉的歌声在前门楼子下听来,别有一番滋味。
爷爷看着我,似乎在问我是否找到了问题的答案;而我看着过往的行人、路边的字号,回味着大碗茶清淡的苦涩。我此刻才明白,故乡会神奇地给原本普通的事物穿上华裳、扑上粉、戴上金钗。只因为人们向它深深地注入了痴情。北京人爱大碗茶正如杭州人爱丝绸、上海人爱小笼包、湖北人爱热干面一般,无论它高雅或粗鄙、珍贵或平凡,饱含乡情的人们都会倾注一样多的深情———正如我从爷爷的眼睛里读到的无异。
“可为什么?为什么?为什么它醇厚的香味儿,直传到天涯,它直传到天涯!”唱着这“为什么”的时候,我心中已欣慰地找到了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