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高一学生 赵婧妤
俗话说,“三岁看大”。直接说现在的自己,不如先从我三岁时的故事说起。
具体时间已不可考,地点大约是一个茶馆。我目不转睛地望着不远处的一个衣着光鲜的叔叔。他拿着一个壶嘴极长的茶壶,玩着各种复杂的花样,总能准确地把壶里的茶倒进桌上那一个个小小的茶杯里,一滴水都没有流到外面。看着看着,我口中蹦出“滴水不漏”四个字,坐在一旁的爷爷听了朗声大笑,拍着手,还高喊着:“来一个滴水不漏,来一个滴水不漏。”我不知其所以然。
近十年后的某一天,我翻着成语词典,突然发现这样一条:“滴水不漏:形容说话、办事周密谨慎,毫无漏洞。”读罢,我忍不住设想,假如《东周列国志》等书不用这个词,就可能有一条成语来源于我的语录!心中喜不自胜。
七岁时,我大胆尝试了将汉字简化为拼音,用纯粹的汉语拼音给爸爸写了一封信,虽不曾出现“石室石氏誓食十狮”这种句子,但是读起来也甚不方便。况且自己当时水平有限,拼音还出了些错误,整封信变成了高难度的猜谜游戏。于是我用亲身经历得出了汉字不宜简化为拼音的结论。汉字历经几千年的演变,都未曾弃“形”而独留“音”,这个结论现在想想也是必然的。
十一岁的某天晚上,苍白的灯光照在我面前平展的作文本上。“完璧归赵第一幕”七个字意义非凡——这是我写的第一个剧本。先研读历史书,再把书上的文字转换成剧本的形式。经历了几个小时的字斟句酌,一个令我满意的剧本诞生了。接下来就是担当导演兼演员,只可惜其他演员不配合我,到了蔺相如举着和氏璧要摔的情节时,台上是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温柔女生托着一个破旧的铅笔盒……这是个糟糕的结局。
接下来的初中三年,原本像个玩伴一样的语文突然变了脸,成了我命运大门的门卫。我说:“小时候咱们两个玩儿得那么好,你就让我通过吧。”它却一副“六亲不认”的神态,扔给我一堆令人无从下手的难题。无可奈何,我艰苦奋战了三年,终于勉强过关,迈过了命运的这道门槛,迎来了高中的璀璨年华。
又是崭新的三年,语文仍是那无情的拦路虎,甚至更无情了。不敢奢望再次凭着幸运过关,我决心奋发图强——想想三岁时的我,既然“三岁看大”,我相信,我能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