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面高考 直面理想

发布时间:2010-05-31 期号:

北京师范大学第二附属中学教师 王 翔


  高考在即,考生心理上容易出现波动,或心情急躁,或信心大减,或无心应考……其实考生要把眼光放长远些,直面高考,更多关注人生的价值,别在意一时的情绪异常。
  曾几何时,简单的设问已渐变为一个宏大的命题,就像哲学家的疑惑“我是谁”,让人的惶惑暴露在自我拷问之下。今天,如果真的问我们“生为何来”,仍恐一时无解。毕竟,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,我们的视界早已被悄然同化,我们将自己的城市构建成俄罗斯方块,并以此格式化我们的生活,紧闭心扉。没有了对生活的感知,历史的责任就成为空谈。久而久之,“生为何来”业已积尘太厚,“理想”也成为一种妄想的代称。
  理想是先人的常规命题,是指引人类前进的灯塔,高考是实现理想的途径之一。古人有理想,诸如先秦,一个光辉的思想盛世。孔子的理想是恢复礼制,仁德悦服四夷;孟子的理想是平治天下,舍我其谁;老庄的理想是绝圣弃智,童心赤子;墨子则是济贫扬善,人兼相爱。先哲虽逝,光风霁月。即使是家国凋敝,时事多艰,也难消磨古人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”的信仰。每个时代,即使晚清、民国,都不乏国之栋梁,历史从无空白。清人赵翼感慨“江山代有才人出,各领风骚数百年”,正是因为无数仁人志士“须知少日拿云志,曾许人间第一流”,以天下为己任,各领风骚,互竞芳华,历史虽经风雨涤荡,然终百折不挠,绵延不绝。
  尽管时过境迁,取舍万殊,理想的外延与古时不同,但无法否认很多同学或许也是“壮志在我胸”,只不过或是朦胧,抑或稚嫩。再想下去,理想实在飘渺。难道“理想”真的是一种赘余,徒增烦恼?难到我们真的没有出路,惟有沉沦庸碌?我想,不必悲观,与其郁郁度日,不如冷静思考。
  高考是一次自我升华。理想与现实的困惑须经现实的过滤,这须对学习之于生命的意义有所思。学习是我们经由普通的生物个体升华为完整生命的历程,不论出身,无关门第。一个人存在的意义,绝非是他顺利走完人生之旅,终老户牖之下,而是他在这段旅程中为他所处的社会带来的价值,可以是实体,泽被苍生;也可以是精神,光耀千秋。因此,从某种意义来讲,人类追求荣誉而非名誉绝对是一种良好心态,因为荣誉是社会对人的肯定,也是人回报社会的永动力。如此说来,意义可以用荣誉权度,可经后世评说。大到名垂青史,小到校园夺魁,其中诸般所得,虽人言不一,但难以抹杀自我升华的快意。而这一切没有学习,没有对文化的吸收与接纳,到头来只剩水中月镜中花,繁华过后成一梦。定位眼下的使命与追求,就是此刻的生命意义。
  学习实现理想,理想改变命运,尚需执著与践行。理想大小、对错、优劣的标准,不只在乎终极目的,也在于脚下的道路。当年泰勒斯因仰观星象而坠入脚下的深坑,千年后的黑格尔曾经淡然说道:只有睡在坑里不仰望苍穹的人才不会失足。不管是为泰勒斯开脱,还是善意的讽刺,我想我们都应该做一个能观天象却又不落泥淖的人。所以,眼里路要长,脚下路要实。走实这条路,就要穷且弥坚,永不言败。毕竟,先天的赐予,我们无从改变,就连比尔·盖茨也郑重告诫哈佛学生:不要认为世界原本公平;唐初名文《滕王阁序》云:“时运不齐,命途多舛;冯唐易老,李广难封。屈贾谊于长沙,非无圣主;窜梁鸿于海曲,岂乏明时?”一语道破了世俗的无奈。但只要我们愿意,就有一个别人无从改变的高地,那就是通过自我修为,将自我塑造为强者,超越自我的同时,突破先天桎梏,赢得自尊。
  生为何来?“人生为一大事来”是陶行知先生给出的答案。这一“大事”就是树立、追求、实现理想。只有理想才能解决传统哲学的问题:我是谁,我将去往何方,我将如何到达。可以说理想增加生命的厚度。祈求祖先的荫庇,这不是理想状态,也未属荣耀;倚仗父母扶持,这不是理想状态,只是一种寄生,难以永恒。最坦荡、最释然的当属披荆斩棘之后,我们自己面对新路所迸发出来的那种生机与不屈、勇敢与顽强。如果有朝一日,同学们能追昔抚今,笑面儿孙,无悔这一搏,无愧这一生,这何尝不是一种彻悟?
  直面高考,直面理想,试问,你准备好了吗?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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