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人民大学附属中学高一生 马 啸
厨房碗柜的最高处,曾摆着一个黄色的铜质药钵,一声不响。
“妈,那是什么?”“那是你爷爷走后奶奶随身带来的,是你爷爷捣药用的钵。”
“哦。”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捧下来,擦干净后摆在了我的书柜里。
爷爷是个老中医。他的药医好了妹妹的病。我偶尔会喝一口那苦水,也算领教过草根的神奇。只要低沉的捣药声响起,我就知道,爷爷又在院子里忙起来了。药杵发出的声音有些沉闷,一下一下,果断,掷地有声。
小时候,我和小朋友们在院中嬉戏着呼啸而过时,我总能瞥到爷爷坐在小木凳上,一边捣药一边憨厚地看着我们笑。孩童的笑声中穿插着鼓声般的药杵声,再和着爷爷的笑声,院子里便也热闹了起来。爷爷就这样一直捣着,节奏温和而均匀。当院中带着凉意的风卷起落叶,爷爷就会抬起头,笑笑说:“又是一年秋呦。”
爷爷捣药的手上满是老茧。每次被爷爷拉着,我都会感到不舒服,总想努力挣脱。那老茧泛着黄色。但就是这双手,切药,磨药,捣药,熬药,一点也不含糊。家中的大人们都劝他安享天年,可他就是不听。他坐在小木凳上,一边发出富有节奏感的药杵声,一边笑着说:“再过一段时间吧,等我干不动了再说。”说完,抱着药钵踱进了屋里。
直到后来爷爷腰不行了,他才减少了工作量。但我仍能听到那熟悉的药杵声从他的房间里传出,还是能感受到他乐观的精神。他说:“我还能再干个十年八年呢,等冬天过去吧。”然而,第二年春天,院子里再也没听到那有节奏的捣药声。爷爷在那一年永远离开了我们。
每当我拿着令人失望的试卷推开房门时,便仿佛听到药杵在一下一下地捣着,发出那乐观向上的咚咚声,我便也仿佛听到了爷爷的笑声。当我在游戏与学习之间徘徊时,就仿佛又听到了那药杵声。它像爷爷用拳头在一下一下敲着书桌憨笑着对我说:“要乐观,要勤奋啊。”
那药杵声从未远去,它依旧回荡在我心里。在我失意时,它催我奋进,让我可以不理会时间的流逝,却不能不保持一颗乐观向上的心。
那药杵声从未远去,它依旧回荡在我心里。在我失意时,它催我奋进,